我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。

他先是一愣，然后把芒果蛋糕甩到我跟前。

「姜兮桐，你能不能别闹了。」

「我承认是我酒后过分了，是我对不起你，我都买蛋糕来和你赔罪了，你还想要我怎样？」

我看着脚边稀巴烂的蛋糕，如同我们的爱情和婚姻。

我不知道我和他的婚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，但也有可能是一开始就错了吧。

「陆应淮，我芒果严重过敏。」

陆应淮脸上的怒色中闪过一丝不自然。

「这是心意，你怎么就不懂呢？」

我没和他继续纠缠，心已经死了，说再多也是徒劳。

「签吧。」

陆应淮死死地盯着我，然后拿起协议拍到我脸上。

「别一副怨妇样，你就一全职主妇，你离开我能干什么？别饿死在街头。」

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是一滩死水了，但这番话还是击中了我的神经。

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。

「我是全职太太，我是不懂金融，不懂股票。但我变成这样，到底是因为谁啊，陆应淮。」

「我也有自己的梦想，我曾经也是音乐专业的年级第一，多少名师想要收我为徒，但我是为了你，为了你的事业，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。」

我嘶吼出声，喉咙里冒上来一股锈铁的味道。

当初那个在琴房，陪我练琴，然后说要赚大钱，让我可以一辈子专心弹琴的人还是消失了。

记忆里那美好的少年像一场幻境。

现在，回到现实了。

陆应淮沉默一阵，随即冷笑一声。

「那要呆在家里，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？别为自己的不上进找借口。」

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。

他只记得是我主动放弃了我的事业，不记得当初是谁低声下气地乞求我，让我帮帮他。

他要打那么多关系实在忙不过来了。

如果我和他之间有一个人成功，答案一直默认的是他。

我不应该答应的。

一行清泪从我脸颊滑过。

我对陆应淮的爱意，终于在他这话里，消失殆尽了。

心死莫大于哀，我连开口辩解的力气都没有。